今年六月,主管媒體業務的副總裁陳菊紅來騰訊將滿14年,她此前的經歷是在南方週末和南風窗。陳菊紅曾有一篇《離開》在媒體界流傳,寫的是在南方週末一段「黃金般的日子」,收錄在她的《哈佛亂翻書》中。以前有媒體的朋友問她,互聯網和紙媒的工作如何對比,她說,在互聯網行業感覺像一邊飛一邊換引擎。
這場採訪是用騰訊會議線上完成的。視頻中她說疫情以來跟很多同事一樣,沒有太多休息。「但是這沒什麼好說的,」她笑笑,「比我辛苦的同事多得很。」
我們的訪談,就從疫情開始。
問:在疫情期間騰訊新聞在速度、溫度和專業度上樹立了新標杆,可以分享你和團隊是怎麼做到的?
答:如果說有溫度,我想可能是因為我們所做的體現了騰訊「科技向善」的價值觀。對於騰訊新聞來說,在疫情期間,為渴求權威客觀資訊的用戶做好服務是我們的社會責任,我們盡全力協調整個團隊,迅速做出反應,我們有像「較真」這樣鮮明體現了我們尊重事實的闢謠產品,也有及時推出的即時疫情地圖等等。經歷了多次大事件考驗的團隊也是再次全面集結,這同時也是對我們在個性化分發時代,對產品技術能力、人機協同能力的一次全面測試。事實上,每一次這樣的錘煉都讓我們更好地檢視自我,帶來蛻變和升級。
問:你在互聯網行業將近 14年,差不多是你在傳統媒體行業時間的兩倍。當時有什麼原因,驅動你尋求轉身互聯網?
答:我在中國當時最好的報紙之一做過了。加入騰訊就是想滿足好奇心,嘗試和學習新的東西。我剛到騰訊任總編輯的時候,就被即時通訊這種無間斷的工作方式轟炸了。我花了一段時間適應新的一切,而且很快就喜歡上了網媒這個工作。我跟同事們思考怎麼提升騰訊網的媒體影響力,將一些媒體經驗植入到當時的門戶實踐中。運營能力和內容品質的提升,整體採編團隊的培養,網媒運營和產品能力的優化等,算是為後來為我們轉戰移動媒體打下了一些基礎。
問:移動媒體包括後來網媒也經歷過一些新模式的挑戰,在這轉型過程中,獲得什麼啟發?
答:其實做這一行,每一兩年都有新的挑戰,而且經常面臨做什麼不做什麼的選擇。好在騰訊的風格是賦予中高層有比較多的自主權,關鍵時候也能提供很好的支持。所以我們雖然做移動端不是最早的,但是在比較短的時間獲得了用戶的快速增長。並且在這個過程中衍生出幾個垂直業務,體育啊,自選股啊。後來在供應側有非常大量的內容供應時期,也就是我們說的「眾媒時代」,我們在技術上的能力變得尤其重要。這也是這幾年我們加大技術側投入的主要原因,我們希望通過技術和人工的巧妙分工和流程再造,升級整個業務模式,給用戶更好的內容消費體驗。總之一直處於不斷被挑戰和自我挑戰的狀態中。
問:你的團隊說你經常講一句話,「邊飛邊換引擎」,讓他們印象深刻。看起來你已經換了好幾回引擎了?
答:主要是組織形態是否能適應新的需求,是對團隊每個人,尤其是整個條線管理團隊的挑戰。有些經驗不再適用的時候,要有能力找到更先進的方法。要有不滿足感和饑渴感。我一直跟團隊說,誰都有自己職業發展的生命週期,不管你和這個業務一起走多久,在其中就為它而燃,離開時也沒有遺憾。
問:一直處於比較高強度的工作狀態,如何尋找生活工作之間的平衡?
答:有時候確實是不太好平衡。孩子比較小的時候,我給自己一個要求就是每天送他上學。這樣每天有一個小時在路上,可以跟他聊天,這對我們倆很重要。另外,可能就是堅持運動會好一些吧,身體和大腦可以互相補給一下。我想很多職業女性都有角色切換的需求,生活中是不是有趣,放鬆,也要看切換能力和對人生的態度。
問:你覺得什麼樣的生活是有趣的呢?
答:就是要好玩吧,尋找「計劃以外」的快樂。比如我們家喜歡週末爬野山,每年出去旅遊的話,也只有個大概的行程。然後基本就是走哪兒是哪兒。上次去意大利,本來要坐船去一個島上,結果大浪不能成行。我們就乾脆開車往南邊一路開,結果風景美得不行。我兒子喜歡畫畫,我總是覺得遺傳了我的特長,覺得我的「偉大理想」會在他身上實現,後來看他想像力很大膽,畫風自由,完全不是我所能及。我就轉而專心研究攝影了,透過鏡頭看世界也是非常有趣的。
問:如果面對未來,面對新員工,你覺得對從業者最重要的能力是什麼?
答:做互聯網相關業務,有一項能力我是比較在意的,就是一直保持學習的興趣和能力,我感覺現在很多年輕人因為興趣而深入研究的學習方法,就很值得期待。這種驅動力將創造新一代互聯網應用的新可能。